我真不想对让我感到难过的事情报以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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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请神将我变成被工藤新一养的比格。墙头很稳,更新不稳,本身杂食,香的都吃

【楚路】《回礼》

♪字数5200,定时发布,首发2019.7,毫无营养的小甜品

♪他们属于彼此,突破天际的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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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的雨水噼里啪啦地往下打,打在路明非裸露的一截手臂上,竟泛起一阵奇异的灼烧感。他趴在一栋废弃居民楼的顶端,枪口向下定位着对面楼里鬼鬼祟祟穿梭着的目标。被雨水和汗水打湿的一缕额发黏在了他白皙的侧脸上,微向下搭的睫毛上满是滚圆而潮湿的水珠。


       他很累,还想控诉学院压榨劳工。为了保证狙击的成功,执行部要求他前期用近身战来消磨这个家伙的毅力和体力,这委实是苦了路明非了。他咬牙在身上新添了五道伤口之后成功破窗而出,趁着任务对象不注意闪到了后面的楼里才得以歇了口气。兢兢业业带着左上臂一道极深的伤口爬着早已腐朽在斑驳的白墙上的消防楼梯,费力地通过狭小的天窗口来到天台,把枪架在围栏上等着最佳时机。


       五道伤口三道已经消失,剩下两道则已经结痂,医疗队常常赞美不愧是S级每一次都不用我们来操心,而路明非表面笑嘻嘻内里龇牙咧嘴地回忆着刀锋割开皮肉的疼痛。


       这次身上的衣服又是报废了,路明非在早几次的肉痛之后早就埋了个心眼,超市里二十块一件衬衣一买一大堆,营业员每次都用同情而关切的目光望着他,他把视线往地下偏四十五度当做没看见。黑色衬衣上东一道西一道裂口,幸好自己还是个男人,不然真的没法溜。


       黑漆漆的枪管上滚落着雨水,在底部凝聚到圆溜溜一团倏然向下坠去。路明非缓慢的调整呼吸以缓解自己的疲惫,等着那个倒霉催的上了四楼楼梯口平台就一枪崩了他。他有点头晕,要努力聚焦视线才能看清十字准星所瞄准的方向,下午披着一身的水在冷气开得极足的空调房走了一遭,估计是有点感冒了。


       希望执行部能派个靠谱的后援来接他,能带有用的药还不话里有话的嘘寒问暖的那种。路明非一边想着,一边缓缓调整枪管的角度,把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道走出的身影上,刻意带着的黑色卫衣帽子和胸前叮当作响的银制骷颅头让这沙雕玩意有几分像死神。算了吧,路明非撇撇嘴,死神还没法跟我抢人嘞。


       枪口喷吐出火光,枪响却被铺天盖地的雨声淹没。




       黑漆漆的楼道里满是粗糙的墙皮和呛人的粉尘,任务结束后路明非也再无所顾忌,靠着落满了灰的扶手一步一步向下走。心里绷劲的弦放松之后疲惫感如胃酸一股脑涌上了喉头,枪重得令他几乎抬不起手。自我愈合本来就是压榨生命力的事情,路明非已经濒临极限。


       他不想考虑回家的事情,楚子航上个月出门执行长期任务,好一阵没回来了,路明非在家里有过没过,因为太无聊,后来居然变得勤奋起来。分部的某位执行官惊叹说看来还是要把楚专员多多派出去好,能收获双倍的效益,结果被路明非一个眼刀杀在沙发椅上半天没爬起来。 


       他又饿又累又冷又晕,现在来个普通人都能把他撂在地上。视野模糊之中思绪也在发散,家里还有速冻饺子要不要煮一点?但他怕自己一个手抖把房子给炸了。不如点外卖?怕是等外卖来了他早就不知道在家里哪个角落睡熟了。还是让后援帮自己打个电话……就怕他们给自己点双倍加辣。


       路明非太难受了,难受到没法思考,脑袋一阵一阵发晕,嗓子火烧一样痛,五感被屏蔽得不像话。到转角口,他一个踉跄险些要摔下楼梯。


       楼道里已经没有光了,伸手全是黑,混血种有着远超常人的夜视能力,可路明非现在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他抖抖索索去掏手机想看时间,这家伙却不听话的滑出他的口袋飞到地上,亮了屏幕。


        路明非费力地俯下身捡起来,七点半,过了真久,他任务开始还是正午两点呢,太阳毒辣得能晒脱人一层皮,转眼就暴雨倾盆。好像还有几个未接电话,指不定是什么推销打过来的,路明非哪有力气细看,把五层楼爬完才是要事。


       就算他三岁爬楼估计也没有这么艰辛,路明非有气无力地想着。他好想楚子航,如果师兄在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躺在他怀里安安心心睡觉就好了,楚子航会给他买药会给他请假会给他擦掉浑身上下的雨水和血,可是楚子航不在。


       一步一个往下挪着台阶,总算能看见“2F”那块亮闪闪的金属牌子,好像有路灯光从外面照进来,所以显得格外显眼,到头了。


       楼梯口以外是磅礴的雨水,夏季的雨总是这样,又热又烫,路明非毫不介意地走到雨里,反正他浑身上下也早就湿透了,只希望等会的后援不要嫌弃他太脏。


       诺玛给他的定位就在这里,路明非环视了一圈,正对面一辆车,深蓝色,路明非犹豫到底是不是,在对方不发出明确信号之前他不能先行动。此外那深蓝色还挺亮眼的,和他师兄同款,路明非不知不觉心中一乐,就见刺目的白光突然亮起,一时间荒废的绿化带流泪的模样被照得纤毫毕现。


       车子灵巧的画了个圈到他眼前,在路明非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车门就被打开,他整个人都被拖进了车里。对方很是熟门熟路地扣住他的腰把他按在了副驾驶上,单手打着方向盘驶出了小巷。  


        雪白的车灯光映亮了他的脸,梦想成真的太快,路明非还来不及适应,顺着楚子航的动作倒在他怀里,都没甩开他的手。


  一时间的天旋地转,一时间的头晕目眩,以至于路明非看见楚子航那张被车灯光照得清清楚楚的脸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怎么回来了?”路明非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惊人,像一滩孤单的沙。他头晕又头痛,全凭着师兄回来的惊喜撑着。


       “任务结束了。”楚子航说着蹙了眉,“你生病了?嗓子那么哑。” 


       路明非不说话,自己伸手试了试额头的温度,也没试出个所以然来,差点被转弯给一整个抛在前挡风玻璃上。楚子航揽住他充当了暂时的安全带,裸露的手臂摸起来凉得吓人。他再去探探路明非额头,滚烫。


       生病对混血种来讲委实是个很罕见的词,医务室常常满人,躺在那挂水退烧的则属于珍稀物种。路明非偏偏与他们作对,外伤基本不用动手,小病到一个接一个,今天感冒明天扁桃体炎,体质比正常人好不了多少。


       “去医院。”楚子航直截了当地改道,顺手将车里空调温度调高,“你先睡一会。”


       路明非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眼皮沉沉地要合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整个和被猎枪指着脑袋的野兔子一样精神了:“不是师兄……我现在这个样子去不了医院……”


       楚子航愣了一下,才想起路明非衣服早就裂了口子,他犹豫了一下:“后座上有外套,你穿一下。”


       “三十七度高温你叫我穿外套……忽视会觉得我是从神经病医院泡出来的啊。”路明非苦着一张脸,“而且我身上全是……唔……灰……”


  路明非烧得七荤八素的,气都喘不匀。看起来就是被周公勾魂的边缘。“但是你病了。”楚子航抿着唇就冷硬的坚持这句话,“要么去行动手册上的私人诊所。”


  “可别……他们要笑死我的。”路明非的声音轻得好像梦呓,他试着放松身体,看着师兄的侧脸就睡着了。如果换平时他肯定上去就给师兄一个拥抱,可惜现在他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伤了又病了,一点都不上心。


  他好像听见师兄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意识就彻底沉默了下去。   




  路明非以为自己醒来会看见惨白色的天花板,惨白色的灯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可能还有嘈杂的人声。但他醒来的时候,天花板确实是白的,但不是惨白,暖橘色的小灯开着,开了离他较远的那盏,想来是怕吵到他睡觉。


  他猛地坐起身,意识相对清醒,身体也很干爽,黏腻的感觉完全不见了,路明非这才发现他已经换了睡衣。他拒绝去想师兄在他昏迷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好在他也没什么可以害羞的,更坦诚的都已经相见过了。他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一时间的头晕,想下床又贪恋被窝的温暖,踟蹰之后乖巧又敏捷地钻回了被子里,垫着脑袋侧着身开始思考今天——也有可能是昨天发生了什么。


  很快他就发现没什么好回忆的,他满脑子都被师兄回家了太好了这个念头占据。过去一个月一开始会通电话,后来会发邮件,到后来音讯全无,要不是通过Eva得知楚子航确实平安无事,他可能买了机票就空降任务地点了。


  一想到楚子航他才想起个事,师兄不在这里。


  虽然指不定是在外面或其他的房间,但路明非的突然就缺失了安全感,烧还没完全退,头还有点晕,有条件为什么不让师兄抱着睡觉?他打了个哈欠烦躁的翻了好几个身,像只汤圆才床上滚来滚去。在与被窝的温暖抗争半天后认命地下了床,踩着的地毯差点让他身子一歪摔一跤。


  天热了该收回去了,路明非想,本意上铺个地毯也不是怕凉,就是在夜晚的时候图个刺激而已。


  他探头探脑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像只初次离开洞穴的小仓鼠。外面没有吃人的鬼,就算真的有鬼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路明非就是想皮一下,一个人的时候皮了都没有人阻止他,一点都不好玩。


  但这次也没人来阻止他,没人揪揪他的发尖用一个无奈的眼神制止他,路明非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怅然若失。他一脚深一脚浅的把家里都溜了个遍,还把花花草草都翻了个遍,哪里都没有熟悉的身影,没有那一道安心的影子。


  虽然安慰自己说师兄应该是出门买药或者由其他什么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但路明非心里还是闷闷的。算了还是回去睡觉,玩偶娃娃抱着也挺舒服的,他边想边转身,猝不及防撞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梦寐以求的那个。

 

  “……你属鬼的吗?”在最开始的感动惊喜等五味杂陈的情绪涌过心头后,路明非忍无可忍地开了口。


  “我不属鬼,我属马。”楚子航泰然自若地卸下了抱住他的力量,但路明非发誓这家伙很不老实的在松开他的同时掐了掐他的腰,“倒是你,翻花草干什么?”


  “我看看有没有被我养死嘛,再努力点就能破阿姨一周养死仙人球的记录了。”路明非自然而然胡说八道,很主动地再投怀送抱进楚子航的怀里,“你怎么回来也不通知一声?”


  楚子航没回答他,对着路明非的主动微怔了一秒后直接用力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路明非被突如其来的腾空吓到,搂着楚子航的脖子搂得更紧了:“楚子航你干什么——”


  典型的公主抱,路明非出来的时候就没关房门,很容易就能踏进去,路明非满面通红地把脑袋埋进师兄的颈窝里,不是他怂,而是一般这种情况都出现在他要被吃抹干净的时候——但现在他病着师兄应该不会那么禽兽——虽然他是无所谓禽兽一点,小别胜新婚嘛。


  楚子航看了一眼他快速眨动的睫毛,把他放在床上再很齐整的给他掖上被子:“病了就躺在床上,不要下来乱跑。”


  路明非乖乖“噢”了一声,学着楚子航躺棺材式睡法钻进被窝,就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刚刚还想感慨自己真是看错师兄了,就发现楚子航的耳朵尖儿已经红透了。


  ……果然。路明非内心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表面还是乖乖巧巧的笑。


  楚子航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路明非发病率是高,但恢复的也确实是要快,他不知道楚子航是怎么把他一路抱回家再费劲的喂水喂药的。而后者终于放下心来,才有心情讲别的事:“我没不通知你,我给你打了电话。”


  路明非“啊”了一声,他印象里好像确实有几个未接来电,还冤枉他了,路明非苦恼的地想:“不好意思哈我之前出任务没听见……”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哪里不对。


  “师兄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下午五点十四分。”不愧是机器人,不看手机就能把时刻准确报出来,路明非有气无力地腹诽,他现在很想踹这家伙一脚,敢情自己的内疚都喂狗了。


  “你飞机到这一小时?我可是听Eva说你们待在美洲大陆。”输了十局后换来的松口,路明非能勤奋工作有人工智能的良苦用心。


  “……”楚子航难得语塞,片刻后才说,“想给你惊喜。”


  “惊喜就是我半死不活躺床上咱俩四目相对。”路明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刻春宵都给不了你。”


  他期待这冰山能流露出一点窘迫的反应来,可惜楚子航该面瘫的还是面瘫,红了耳朵好像就是极限了。路明非只看到他轻微的挑了挑眉,流露出“”自己媳妇这么傻以后要怎样养活才好”的无奈来,觉得自己的小挑衅被嘲讽了的路明非更不开心了。


  他钻进被子里想生闷气,但楚子航突然按住了他不让他钻,路明非莫名其妙地看着压上来的身影,一双黄金瞳里摇曳的花纹流转,真他妈好看,但你这么压着我算是个什么?


  路明非不满地看着楚子航,其实他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就是自己独守空房了一个月,想要耍耍小脾气,楚子航一旦强硬起来他是完全没辙的,还不是跟团黄油一样软化掉了。


  “我是想给你惊喜,任务结束还要两个星期,但如果不提前结束我就赶不上了。”楚子航慢慢地开口,路明非还真少见他慎重的表情,自己应该是和那些A级的死侍们有了同等待遇,这么想还有点小兴奋。


  他猜到了楚子航要说什么,但他一定要装什么都不知道,一直都撬不开这闷骚的嘴,这是个百年难遇的机会。


  所以,路明非就装得迷惑又不解,还微微有点失神——对我还在发烧的模样,问道:“什么?”


  “下周是结婚纪念日,所以就尽快结束了任务,提前回来准备。”楚子航小心翼翼注意着路明非神色的变化,“之前一直在赶任务报告和收拾残局……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没有提。”


  原来都记得,要不是知道楚子航的目光还聚焦在他的表情上,路明非绝对身子一翻躲进被子堆里偷笑了。


  他突然坐起身来,趁着楚子航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我的礼物。”他认真地再补充了一句,“提前预支的。”


  在楚子航露出的笑意中,他再次顺理成章地缩进楚子航怀里,胡乱抓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我病了。”路明非打了个哈欠,就和楚子航去搂他的腰一样,熟门熟路勾住了对方的脖子,“抱着我睡觉。”


  烧还没完全退,头还有点晕,有条件为什么不让师兄抱着睡觉呢?路明非听着窗外稀里哗啦的雨声,挑了个他觉得舒服的睡姿,安安恬恬睡了过去。


  他睡得太早了,所以不会感受到,楚子航微微低头,温柔地在他唇角落下的吻。


  “回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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