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对让我感到难过的事情报以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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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请神将我变成被工藤新一养的比格。墙头很稳,更新不稳,本身杂食,香的都吃

【楚路/七夕贺文】《我怎么知道我是怎么钻进男朋友怀里一去不复返的》(HE一发完)

♪字数9000+,HE

♪他们属于彼此和江南,OOC属于我

♪祝大家七夕快乐!




————————又是一个单身的七夕呢————————



       01


       都说人生是一条路,随着灯光走走停停,转进不同的岔路口,再迷失在一模一样的小巷。但路明非觉得,他的人生若是路,一定是西直门立交桥。


       且不谈高中毕业被暗恋的三年的女孩毫不留情当众一耳光,然后被一个红发御姐从小湖里捞起再给丢进游不动的太平洋里。路明非扪心自问,自己前二十年的感情史虽然用一个无疾而终就能概括,好歹也风光过潇洒过。怎么刚从太平洋里游到小岛上想稍作歇息,就一脚踩进上帝挖的坑掉到地心里去了。


       总之他现在弯成了峨眉月,间接导致连人生的路都走不出,三兜四转回到原点,望着那块再眼熟不过的路牌发呆。


       梦开始的地方是什么?当然是高中入学那天眉清目秀的学长在台上代表着上一届为新来的学弟学妹们致以祝福和鼓励,让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路明非在台下因为前一天熬夜玩的游戏直打哈欠。


       他当时听得女生们躁动于是抬眼一瞧,就看一个小哥哥额发低垂地在那讲话,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世间的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了。那会儿路明非还直成旗杆样,当然不会脸红心跳,只羡慕这位兄台白捞那么多女孩喜欢,他路明非要有一个此生就该知足了,人与人之间差距怎就这么大。


       现在他看着坐在他对面,虽然还称得眉清目秀但也算十足冰山的男人,线条比起六年前远望的模糊又明晰了不少,分辨率猛得提高一百倍。柔和的少年模样也成了出入战场的凌厉,只有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让路明非觉得自己该是欠了他一屁股债。


       怕不是情债噢,路明非苦哈哈地想,他晓得师兄这不撞死就不回头的死倔,此刻他掘地三尺装鸵鸟也是没用了。


       早知道就不贪饭钱来吃这顿鸿门宴了。路明非估摸着等他吃完就得签卖身契了。


       楚子航右手边,一张结婚申请书明晃晃地躺着,上面几个加粗加红的标题,明明不是烫金却亮得刺眼。



  

       02


       一般来讲,好兄弟的服务范围包括陪你熬夜打游戏,陪你泡妹当僚机,给你准备若干考试答案,在外面花天酒地时帮你电话打掩护。


       在卡塞尔里面,好兄弟的业务还要扩大一点,除了在任务之中生死相托以外,还要时刻准备帮他在遗体处理协议上签字,最好彼此交流交流对花和祭品和墓地的看法,这样地底下也过得舒心。


       如果说这位好兄弟还兼职天气预报,天天发短消息提醒你明天穿什么衣服,给你考试押题划重点,还记着你的课表让你一定早起不要错过考试,那你可能得注意点,他可能想上你或者被你上。


       当然,再如果你真的听他的建议乖乖脱衣加衣,熬夜到凌晨背重点,一大早设十个闹钟赶考试,那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


       “他应该是你男朋友了。”诺诺把路明非摊在办公桌上当桌垫的言灵周期表卷起来,跟个孙悟空棒子一样敲了敲桌子,眼神认真语气诚恳,就是嘴角疯狂上扬。


       路明非当时一个字未发,槽多无口被他师姐毫不犹豫的理解成了默认。非常开心地在路明非的脸上上下其手,顺便在那厢东西打听着等着吃瓜。


       结果是路明非脸红到耳朵尖儿抓起扔在地上的包就走了,连桌上的书都懒得收拾一下。


       诺诺笑呵呵的看着她小弟离去的背影,回过头就被一摞摞一看就知道不是路明非会主动准备的复习资料吸引过去,随便拿了一本翻翻看看,封面第一页楚子航的名字赫然在目。


       哦豁。


       总之,等路明非出了门才想起来他遗落的罪证然后匆匆折返时,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当时的路明非欲哭无泪的站在门口,心想着是要跑过去趁着师姐还没拍照抢过书就溜比较好还是当作无事发生比较好,或者乖乖认罪……认个鬼的罪啊他和师兄是清白的好吗!楚子航实习归来交毕业论文两个人好久没见叙叙旧不行嘛!他正好被考试鬼缠身求师兄帮个忙不行嘛,他干嘛心虚呢。


       心虚什么呢,诺诺拿出手机刚刚新鲜出炉的录音放到最大,还十分开心地拿在手里晃了晃好让路明非看清时长,三十六分三十七秒,问题是他师姐半小时前才进的门啊。


       路明非觉得自己应该是中套了。


       借个复习资料当然没什么,别说芬格尔那张把死人说成活人的嘴,路明非自己都能洗白。但问题是十分钟前自己正对着这事千百愁肠,还把它拎出来和其他一样鸡毛蒜皮的琐事小心翼翼地纠结万分,这就显得它不对劲了。


       “小弟你回来干嘛?”诺诺笑完了把手机扔桌上了,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路明非这窘迫样,“你走得那么急急忙忙的我还以为你要去赴约呢,是不是和那个谁……”


       是啊我他妈的回来干什么,路明非真的很想破口大骂出声,但自己下意识的反应背后暗藏的意蕴让他自己都不得不捂脸。


       师姐你逼供技巧是满分吧。


       为了不留下更多把柄等着被人抓,他面无表情地抱着包重新夺门而出。  


 

       03


       人生最苦恼的事情,是在你眼里八字还没一撇,在别人眼里早已经是石锤。


       比如现在,他和楚子航就着学术问题相谈甚欢,在别人眼里就是小情侣恩恩爱爱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发个狗粮再秀个成绩,如果忽略地下车库的那些豪车和两人衣柜里蓄势待发的正装,他们已经把人生该有的仇恨吸了三分之二了。


       当然,路明非摸着胸口说,他还不够格和楚子航就学术问题相谈甚欢,人家是年年绩点4.0提前一年半拿够学分去执行部实习的学霸,而自己是靠着杀龙王攒实践分还靠着和校长的罪恶交易勉勉强强低空划过及格线的小学渣,一个是太平洋海底一个是珠穆朗玛峰峰顶,比不得比不得。


       最主要的是今年还没有龙王可杀,和零的科目交叉得还不多,学生会会长自带在及格线边缘反复跳跃的buff,但路明非回望自己高中三年的历史,在有可能会跳出去的情况下不得不拉下脸皮向人求助。


       虽然是中文教学但最要紧的笔记大家都习惯做母语,路明非沉默的看着桌上一堆西班牙语俄罗斯语韩语等等等一堆看不清的鬼画符之后,亲切地表示他们都可以选择医生这个职业来当各自的隐蔽身份,在大家欣喜若狂地对主席的关心表示感谢的时候路明非偷摸着到洗手间打电话,毅然决然地朝着回来不久的楚子航发去了求救信号。


       好在师兄还是够给力,因为家庭问题楚子航很多书就暂时寄存在了狮心会,于是两人天天图书馆密会。路明非才不管被发现之后会不会被指认通敌,反正他已经被学生会上下私自投票选举为百年来最不靠谱的会长没有之一了。

       

       但路明非想错了一点,他当然不会被指认通敌,学生会已经拿他当个吉祥物了,他只是会被送去联姻而已。


       当终于结束考试松了口气的路主席脚下生风地回到寝室躺到床上准备睡他个三天三夜,刚躺上床拿被子蒙住头又一时兴起地想起来看看败狗的小说更新了没有。前些日子被师兄以复习就要专心的理由扣押了手机,除了学生会给他打的让他负责文书工作其实就是签个字的几个电话,路明非几乎什么都没收到。


       路明非尽管贪恋游戏和论坛,但在师兄的凝视下还是默默收了心,乖乖地拿着草稿纸在那里乱涂乱画,营造着他很认真的假象。


       此时屏幕亮起的光宛如天堂之门徐徐打开,路明非还没意识到他将迎来人生的转折点。


       当他看着那个被顶起飘红眼熟得不得了的“S  vs  A!倾情对视”后,路明非意识到有什么开始不对劲了。


       他闭着眼睛下拉屏幕再随意一点,睁开眼就被自己……还有师兄的照片撞了个满怀,屏幕上楚子航把本子合起来给他讲题,午后的阳光被绿叶过滤了落在他们身上,整张图片情调清新又充满夏天的气息,如果能把他给P掉就更好了……


       ——我今天看到楚前辈和主席在一块复习讲题,主席脸都红了啊有没有人压个色看得能明显一点!


       脸红个鬼啊老子那是热的,路明非不由得腹诽。


       他点进发帖的头像里想看看是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刚点进去就默了,简介里【学生会舞蹈团团长】八个大字写得明明白白,当然是他亲爱的秘书小姐了,官方认证,换了头像换了昵称,路明非被考试折腾得脑糊涂了一时还没认出来。


       自己人啊,麻烦给我往死里打谢谢。


       路明非咬着牙切到小号上线,自己的大号在成为学生会主席后就有特别认证,还是目前焦点之一,就这么披着马甲准要完蛋。好在路明非未雨绸缪,早在大一时就已经准备了乱七八糟一大堆小号,现在每一个都被路明非配置了不同的语气不同的风格,合起来能自导自演一场小品。


       于是短短三个小时,路明非成功完成了对自己性取向的怀疑或者说切换,把头埋在被子里心想着现代人怎么脑洞比天大,整个卡塞尔汇集起来差不多能装下地中海的水。


       当楚子航的电话再次拨过来的时候,路明非看着那个曾经让他无比景仰现在又极度头疼的名字,脑子一抽,手起刀落,拍下了拒绝接通的红点。


       一天一时兴起两次是不明智的,在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路明非绝望地悟出了这个道理。


        

       04


       和朋友在一起吃饭很奇怪吗?

 

        ——那要看是什么朋友啊。


       朋友会给你在吃饭的时候铺餐巾拿刀叉还记得你喝什么饮料吗?


       ——那只能说你朋友细心啊,这能表现什么啊。


       路明非兢兢业业不敢怠慢,绞尽脑汁在脑海里回忆着和楚子航在一起时他做的一切事情,从前觉得顺理成章的事现在全部都成了疑点,因为刚刚面对楚子航过于慌乱而把手机从床沿扔了下去,现在屏幕上触目惊心的一道缝,但路明非已经没空去管又烧了多少钱了。


       那如果他还会给你提前发天气预报,天天发短消息提醒你明天穿什么衣服,给你考试押题划重点,还记着你的课表让你一定早起不要错过考试呢?


       ——……兄弟你什么性别?


       Boy。


       ——那你朋友呢?


       呃,同上。


       ——那兄弟你好自为之吧。


       发完这句对面就没声了,任凭路明非如何询问发表情包都不回复。他哀叹一生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真想挖个洞钻进去躲到天荒地老。


       他为了不被舆论影响——其实是不被抓到,实话说对面只要提一句楚路他的心脏就有点受不了,和师兄同屏出现的次数太高,但短短半个下午加半个晚上,路明非还没达到麻痹的程度。总之他跑到外面找了个看着比较火的论坛发了个帖,等了半天就只有一位老铁回复他,三言两语还是给他宣判了死刑,谁来判决,当然是师兄的村雨啦。


       凭着师兄的挥刀速度,感觉落在身上也不会太疼的样子呢。不过听说人被砍头眼睛还能再眨十五秒,路明非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脖子。


       好成绩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无端地想起这句话来。


       楚子航刚刚来了,说他没接电话怕他出事很担心他。路明非心想着都是爬行类哪有那么体弱多病,但还是很乖巧的任楚子航伸手探他的额头,话说师兄言灵是君焰,这么试也不知道有不有用。


       试完了楚子航也没提考试的事情,说让他早点休息自己还有表格要准备就走了,末了还提醒路明非记得吃完饭,他也不知道自己应没应,最后楚子航是走了。坐在床沿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师兄哪来的他的寝室钥匙,为了应付紧急情况在学生会里是有备用的,但楚子航总不能到那去拿吧。


       考试周结束的同时楚子航的正式毕业事项也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了,路明非其实没在意,都是在办公室里听伊莎有一句没一句的提的。一年的共事下来伊莎贝尔已经习惯了主席的脱线和没有八卦就会死的性格,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秘书当然要收集足够的素材,这并不影响她吃着自家主席的瓜,还借着日程优势天天拍照的行为。


       她拍得相当小心,看样子主席确实没有注意到她,可能是被对面的敌方势力逼迫得眼睛都黏在习题上面了。但伊莎贝尔还是觉得自己被楚前辈发现了,甚至有一次与他对视了一秒,虽然很快楚子航就状似无意地移开了视线,她还是觉得对方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看这个样子,好象没有追究的意思?伊莎贝尔松了口气,赶紧把打掩护的古籍塞回书柜急匆匆地离开。


       话说楚前辈手边有两部手机啊。


       那部粉色猫咪壳子的好眼熟啊,伊莎贝尔沉默地想到,上任主席留下的精英们这会儿也都为毕业事项忙得焦头烂额,路明非乐得偷闲上网买了这么个奇葩的手机壳,天天挂脖子上招摇过市,学生会上下敢笑不敢言。


       因为怕回头节外生枝,伊莎贝尔还是在路明非难得出现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试探地开口问询,并且有意无意地说到等到正式毕业之后楚前辈就算是执行部专员了,应该要调到挪威分部去。


       路明非耷拉着脑袋坐在办公桌前,一副被炼金矩阵来来回回给上了七八百遍的生不如死的模样,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可伊莎贝尔还是眼尖的看见他的手抖了一下,笔尖划出一道不短的墨水痕来。 


       这算石锤吧?她一边想一边借着晚上有课为由关门走了,就怕路明非注意到她不正常的嘴角上扬欣喜若狂。而路明非托着腮在想师兄要走啊,也是噢,毕业很忙吧自己怎么没注意到,等到走了就真的很难见到了吧。


       毕竟自己也不知道会被校长丢到哪个高危龙窟里去。


       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路明非总算接收到了伊莎贝尔“有意无意”提的消息,本想着考完试请师兄吃顿饭叙叙旧或者送个行啥的。他的心里一直不太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偷着吃炸鸡太多给吃噎着了,想着以后也不是真的就见不到了,楚子航不喜欢聊天软件不还有最原始的短信电话嘛,怎么心里堵得这么厉害,喝三瓶伏特加也疏通不了。  


       路明非在考场填完试卷发呆的时候还是这么想的,试卷上三分之一的空绝对不能让师兄知道啊,尤其是这几个上次师兄划了两遍重点让他背的……好在看着周围人唉声叹气的模样路明非就安心不少。可惜风水轮流转,拿个手机一刷,世界全变了模样。


       路明非还得庆幸自己没在路上拿出手机,不然他怕他会当场腿软走不动道。


       他因为不信外面老铁给他随意下的定论,特地请来了师姐这个资深人士来给他做鉴定,好吧路明非什么都没说是师姐自己上门的,看着红发女巫笑吟吟站在门外路明非就心觉不妙。但威严在上路明非还是硬着头皮笑容满面地把诺诺迎进了门,办公室最大的椅子当然顺理成章地让给她了,倒是路明非在旁边乖乖地低头站着好像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把各种疑虑疑问都说完了,结果诺诺比那位兄台还狠。路明非心想自己怕是真的完了,山路十八弯拐进无名巷,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


       他连着挂了楚子航三个电话,把头缩回被子里叹了口气,心里一道坎砌得严严实实,路明非想跨过去却找不到路。


       其实师兄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路明非在没人听到的世界里小声地嘀咕着。    




      05


       如果路明非能早些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代表着些什么就好了,这是他在结婚之后给单身的自己写的话。


       如今也算修成正果。


       要否认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因为你只要说一个不,但要承认喜欢一个人很困难,因为你得找出很多很多的理由,来证明喜欢这件事情。


       而当楚子航把他整理笔记的天赋用在爱情上时,这一切终归是顺理成章的。


       在结婚后路明非无数次有心无心的追问下,楚子航只承认了一件事,他当时确实在追路明非,但这个追不包括论坛上大面积的撒网。路明非本来还想持怀疑态度,看着楚子航那一副认真的模样只好作罢。于是把锅全扣在了芬格尔的头上,也不管那只败狗在古巴如何拼命大喊冤枉。


       楚子航心想着你秘书拍的照片还挺好看的,角度和滤镜都很好,但看着床一边陷入回忆皱眉沉思的恋人,楚子航决定还是不说了。


       只算隐瞒了一点小细节而已,大体上楚子航确实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因为发现了论坛上大量暴涨的楚路帖而找借口扣留了路明非的手机,目的也真的是让路明非安心通过考试。


       至于他几个晚上不眠不休揪出几个发原始帖煽风点火的家伙的IP,发现全是新闻部的旧人这件事,这都是后话了。


       楚子航没有过追人的经历,而路明非所有的也只有暗恋专属的苦涩,他们两个能走在一起,简直和同极磁铁互相拥抱亲吻一样不可思议。结果就是,不管楚子航如何体贴如何关心如何暗示,路明非都一无所知,温柔师兄这个形象树立得根深蒂固。楚子航觉得自己真的一时冲动把路明非给抱在怀里,对方也只会一脸迷惘地看着他问师兄你怎么了。


       也就只是个怎么了而已,楚子航就是一言不发地松开他路明非也不会起疑心,可能还会心慌意乱地在想他是哪里惹自己生气了。可楚子航不希望这样,他不会自私地把路明非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但他希望路明非能对自己流露出一点不一样的情感。


       新闻部那些个能安安稳稳活到现今,纯粹仰仗楚子航低得不能再低的情商。


       看着路明非挂了他电话楚子航就明白过来了,他之前也想过如果路明非某一天问了他他该怎么回答,毕竟他总不能一直封锁他的消息,却没想到路明非为了防止自己看着毕业前辈们在论坛群魔乱舞地炫耀生活,刺激陷在水深火热中的学弟学妹的心脏,晚上累了的选择都是去看番或打游戏,连信息都懒得翻一眼。


       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按照原本计划,他和路明非平安无事地过完了整个考试周,再过几天他的档案都处理完了他就飞走了,两个人真的就失去交集了。


       所以听着手机上被强行切断的铃声,楚子航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06


       如果路明非能早些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代表着些什么就好了,这是他在结婚之后给单身的自己写的话。


       为什么是结婚后写给单身?因为路明非觉得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情侣这个概念。


       因为在他们俩的事沸沸扬扬闹了半年还没有停息的时候,楚子航还没有告过白。


       当然就凭着路明非那个胆子,他绝对是不敢对着师兄说你能做我男朋友吗这种无下限掉节操的话来的。听着很浪漫但实际操作起来真的很难啊,你能对着师兄那张冰霜一般的脸和他背后的网球包里的村雨说出这句话我敬你是条汉子好吗。那时路明非抓着头发烦躁地来来回回的兜圈,伊莎贝尔已经在想要不要拉住他免得主席又给生生转晕在地上,希望外面没有恰好有人经过并拍下这一幕,学生会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五层楼的窗外也能有“恰好”经过的人啊。


       这个告白当然不是指楚子航没和他说过“我喜欢你”这样的话……虽然这四个字说的也很少,路明非甚至考虑过要不要用英文说来减缓尴尬,换个语种可能会好一点?母语真的是人生的第一大杀器呢,对着俄罗斯病历本上无数的圈圈沉默的路明非这样想到,那时的零在任务里扮演一个私人诊所的医生,事后她神色冷漠地告诉路明非她什么都没写就是在画圈圈而已。


       但是楚子航真的没有和他说过——那一句确定关系的简单的话。在所有人眼里他们就是在一起了,因为楚子航登上飞机的最后关头路明非扑进他怀里硬是把他从机舱内给拽下来了,为此路明非还被以“伤害校友”为名给记了个过。


       这导致他被诸位在场校友严重抗议,要求在“校友”前面加个“多名”。为首的学长哀怨的控诉他前天晚上没睡觉那天还眯着眼睛补眠,此时愣是一道金光显现把他给闪得三天眼前都有浮影。施耐德教授回复说你下次记得别用装备部出品的眼药水,这里有个小任务你顺便去做了吧。


       人在某些方面,护短心理是会突然爆发的。路明非在中央路口疯狂兜圈的时候总结出了第三个人生哲理。


       但是他们彼此都没有确定过身份,没有可以吗也没有好。吃瓜群众不需要毕竟他们有心想事成的奇妙能力,走完婚礼就是洞房花烛夜的话还有谁会在乎主持人繁杂的措辞?至于楚子航,路明非就怀疑他是忘了,在他笔直的脑回路里根本不存在人都抱到手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这个疑问,楚子航就是忘了。


       不过路明非还是问了,在他们蹲守一个冷冻的死侍窝的时候,路明非趴得腿都麻了无聊地开始聊天,他也忘了他还开着公共频道。路明非问的时候楚子航半天没回话,他疑惑地向旁边看去,就看见楚子航也看着他,双眸里是几乎化为实质的迷惘。


       路明非突然有把自己手里的沙漠之鹰丢在那张脸上的冲动。


       “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由于隐蔽楚子航的声音压得很低,越低磁性越强越好听,路明非已经在心里计算这次来的有几个是小姑娘了,“我没想到你这么在意。”


        路明非懒洋洋地瞟了他男朋友一眼,接着伏低身子锁住了十字准星:“师兄,没有签字盖章这关系是不能生效的,上帝见拍拖的太多还只要求口头协议,你连这都没有算哪门子的恋爱啊。”


       楚子航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明显的笑意:“那路明非,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语气虔诚又认真,一如神父代上帝传去的福音。


       路明非正把注意力集中在地底下细碎的震动中,楚子航突如其来一记直球打得他头昏眼花,他听见了频道里传来的抽气声,判断了下队伍里单身狗的数量和怒槽,直觉告诉路明非等会这场一定很好打。


       对不起咯各位。


       他屏气凝神,一瞬间心脏的速率都降到最低,那个打头阵还长了一头冰柱子的倒霉死侍露出半个脑壳时,他很精准地给送了它个大血洞当见面礼。


       在火药炸开的轰鸣声中,路明非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


       “当然愿意啦。”



       07


       去把楚子航拉下来之前路明非一直保持闭门不出的状态,任着自己在寝室里慢慢发酵。好在没有芬狗的寝室空得很,路明非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天昏地暗都没人发现。他每餐必订外卖,电话都随缘着接,就是对楚子航的特别敏感,为此他还专门准备了个骰子,扔到六就接,扔不到就挂。


       婚后他把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骰子丢进了新买的飞行棋里,新年聚会的时候说要玩点休闲娱乐游戏,苏茜打开盖子奇怪地说怎么会有两个新旧不一的骰子,路明非当时脸色就白了,好在气氛够欢乐,没几个注意到他。 


       总之,楚子航能追到路明非纯属意外,路明非能接受楚子航也纯属意外,一切机缘巧合都起始于狗仔队,他们目前还在村雨和短弧刀底下苟且偷生。


       路明非追到机场那天,其实脑子不太清楚,这不是而贬义纯粹是个形容词,他一早睡到十一点,是被午后耀眼的阳光给生生刺醒的,结果就是随便摸了身衣服就往火车站跑,一边跑一边让诺玛给他叫火车,在车厢里没站稳还跌了一跤,头给磕在茶几上了。


       所以他看见楚子航的时候脑子是混里混沌的,跟宇宙刚刚爆炸完的状态没什么两样。只想着他走了就这么走了啊,那自己没了清白还占不到便宜岂不亏大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把楚子航给拉下来狠狠搂住了,然后一歪头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还在自己宿舍,窗帘被强行打开把整个世界的阳光打包丢进来。路明非嘟嘟嚷嚷地想拉上,手伸到一半被楚子航给压回去,紧接着整个人都被压下去,视野里一双黄金瞳格外璀璨。


       路明非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握住手臂的力道立刻就轻了点,他看着眼前朝思暮想困扰了自己小半个月的人,突然就梦醒一般笑了:“师兄我是醒着的吗?”


       “是。”


       “你这么对我。”路明非被压得动弹不得,只好象征性地勾了勾手指,“你这么自信我就能喜欢你?”


       “我没追过人,我不知道。”楚子航回答的老老实实,眼神却认真得不得了,“可你也没必要在之前每句短信都遵守着去做。诺诺说她以前喊你注意天气你都听不进去。”


       路明非心想着他总不能说这是中学六年婶婶给他的条件反射吧,谁晓得师兄你做得这么像……但他看着楚子航的眼睛一下就哑了,突然就开始笑笑完了就凑上去了。


       所以人就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给弯了的啊。


       都只不过是拿彼此的言行当个心照不宣的台阶罢了。


       一年之后,路明非终于开着他的四轮车兜圈够了从一个看着就很像出口的出口溜了出来,他的师兄拿着一张所谓的签字盖章协定等着他,来缔结两人共度一生的诺言。  


       路明非揉了揉那片昨天被冰窝的死侍利爪划破的皮肤,这时候当然早就没了伤疤,他只不过想提醒一下自己,对面这家伙的告白真的是在昨天讲的。


       算不算闪婚啊,路明非心里咕噜噜冒出这个念头来,刚想笑一声就无可避免地被可乐给呛到了,得来了周围一堆看傻子的眼神。


       而楚子航拿着纸巾给他擦水拍背之后固执地把那张厚实的纸转到路明非面前,由于戴了美瞳而显得更加柔和的眸子里难得能看出几分殷切和欣喜。


        路明非看都没看前面冗杂的规章条例,反正他又生不出个孩子来,只是眼神偷摸又明目张胆地舀了一勺子楚子航手边的汤,边喝边流露出促狭的笑意来。


        “楚先生,您的婚是打算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再求吗?”



——————Fin.——————

  


写到一半:哇景色描写环境描写是什么?

喜闻乐见的补习梗,尽力写出一点不一样的感觉来,但感觉还是很大众……

我有资格求诸位可爱的评论吗= ̄ω ̄=

还想要红心和关注ヾ(・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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